无题十六

最近,通过发小接触了一王先生,那天刚吃过早饭,我们在发小家见的面!

我的一身装束一眼看就是个打工的!王先生可能也用眼角瞟了我一眼,他的眼光仿佛像x光,把我扫了个透…

见面场合似乎有些不对等,我一个打工的,跟人家也没法高谈阔论呀,我也没主动介绍我自己,因为我的身份、容貌、性格、和收入都被王先生的x光扫描过了,发小忙着在收拾家务,我就低调的站在边上,看看电视,了解近来的法国大选……

王先生为了打破这两相为难的沉寂,先开口说话了,我是来考察的,准备在这里开发市场,把市场引过来,三言两语后,接着又介绍自己,小时候我很任性,连说了三遍,小时候我很任性,衣服脏了都不脱下来洗,纽扣掉了都不脱下来钉,父母催促都不知道钉,接着又说我很任性,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不忌嘴,所以肚子才这么大……

我就一直在听,聆听也是一种尊重!我故意把电视声音调小点,王先生似乎感觉到自己的介绍有些混乱,逻辑思维有点不缜密,几句话之间有点风马牛不相及,脸色略窘,脸面微红,眼神间阴霾重重……接着还是那句,我很任性!我也没插话,打乱别人讲话总有不礼貌之嫌,王先生看我没接他的话茬,我在聆听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,嘴里发出几个略带认同的“嗯”字,王先生似乎有点尴尬了,往转椅的靠背上带劲的倚了倚,然后又两手交叉兜抱着自己的后脑勺,很不自在的又说了一句,我很任性的小时候!此刻我真不知道怎么去接茬,怎么接都会带来更大的尴尬,怎么接都会引起王先生更新的窘态,怎么接都会导致王先生更多的难堪……我只好拿起手机假装看看信息缓缓此刻的窘境!王先生也感觉到此刻的僵持,连忙放下双手,在他肥胖的肚皮上正揉三圈,返揉三圈,反复的揉来揉去,以此来缓解眼前的僵局,仿佛只有他那突起的肚皮,才能给他带来一些安慰,仿佛只有那个巨大的气泡,才能给他一些优越感,仿佛只有用手反复的揉他那要崩裂肚皮才能给他带去一些自信,那个巨大的肚腩,才能表示他巨大的存在,也是那个巨大的肚腩给他带来几缕沾沾自喜……对着电视我很婉转的说了一句,这届法国总统真年轻,才39岁!

我这一说恰巧打破刚才的郁闷,窘在那里的王先生也得到了缓解,他又把话题转向了国际关系,我对国际新闻都是道听途说的,也不敢有自己的高见,王先生突然说,日本国土面积有5、6个江苏大,我说没有吧,他语气强硬的说,有,有5、6个江苏大!我慢声细语的说日本只有37万平方公里,江苏11万平方公里,怎么会有5、6个大呢?日本的面积还没云南省大呢!这时的王先生似乎有点泄气了,我似乎不该纠正这个话题,我没有卖弄的意思,只是这样一说的话,把王先生从一个尴尬带入到另一个尴尬,从一场没趣带入到另一场没趣,我很后悔我的纠错!

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王先生为什么要反复强调他很任性,难道他强调自己任性是想表达自己野蛮,还是穷词屈理无话可说,还是词不达意!即使你想表述小时候野蛮,也不该说掉纽扣,脏衣服呀,海塞胡吃呀!这些事和任性也点不搭界呀!

任性,往往和性格取向有关,比如一意孤行、恣意妄为等,任性,还有和价值判断有缘,比如一掷千金、挥金如土!任性,还和情感纠葛有关联,比如执迷不悟、狂躁不安!就没听说过任性和掉纽扣、脏衣服、大肚腩有牵扯!

难道王先生想表述另一曾意思,我没领会,他说他任性,可能是在言外:成功人士胡扯都是有道理的,不成功的人,再有道理的话都是胡扯!

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不敢苟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