卵拖塘灰长大的一帮小伙伴都去哪儿啦?
最远的是金华子,早些年在徐州过了七八年,找个云南的媳妇,后来随波逐流去了牡丹江,娶了小三,再后来又漂到新疆,在新疆开个作坊,做个小老板,小时候外号二侃子(此处是褒义),终于侃出一片新天地,这中间裹挟着30年的闯荡!
最繁华的是成怀,在一线城市深圳开公交车,和我交深,我和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:叔侄辈份,兄弟感情!但再深的童年情感都经不住岁月无情的风化,那么多年的离别和脱位,童年的情义既牢固又脆弱,早些年回家他会和我说一些深圳的风花雪月,我时常会想,在那样一个科技前沿阵地,陶醉了谁陶冶了谁淘汰了谁………
二杨子,儿时神出鬼没,就连自家水稻的农药都是自己配方施救的,后来去了南京,在南京郊区承包土地种田,虽然把农村人吃苦耐劳的品格随时随地的别在裤带上,但终究没收拾出一片天地,随着举家迁移南京,从此便星沉宇宙……
东爷还在村上的诊所上班,孜孜以求的干着村医,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灯红酒绿,他都没动摇过离开农村,通过后天努力和学习,无论是医道还是天文地理,理论起来总会让人心悦诚服!
大龙爷因身体不好,带着妻儿老小全家吃着低保,从他身上你完全看不到社会的日新月异和改革开放物质文明,我每次回家看到他,都不敢抛出我在外面的所见所闻,害怕那些话题他接不住,除了木讷寒暄就是客气,龙爷,让我提前看到了鲁迅笔下的老年润土,也许等两个女儿长大成人了,一定会有幸福晚年的
新年,虽然听说和我在一个城市,但从未见过面,和我一直做30年的邻居,晚婚,那年头女孩找婆家都要找熟人察听一番,相亲女孩的嫂子刚巧是我同学,我的一番褒奖,奠定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和家庭!
祥子听说在常州,买房安家了,那小子很鬼的,办法也多!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他都能里应外合,
二龙爷,在若干年前就与娇妻离婚了,育一子还被女方带走了,至今还是一个人
为春,转业军人,几经周折,听说在市招商办上班,并且还混的不错,虽然离家很近,因工作原因和身份的变化,和儿时的伙伴几乎没有了交集,知之甚少!
佑刚不知在哪发财?张着一对卡通片的门牙,印象深刻的是小时候念书很蠢,一年级就读了三年!但取了个很温婉的妻子,命好!
佑强已经走了多年了,丢下两未成年的孩子!
成子,总是带着一脸没有城府的微笑,这份微笑从童年到中年就没变化过,我们这帮小伙伴只有成子的微笑还能看到童年的痕迹,他的手指和牙齿都被烟熏黄了,看见谁都爱发支烟,也在镇上买房了,虽离我家靠的很近,但几乎没有邻居的感觉,因为我都十多年没回镇上的那个家了!
刘洋,有刘德华一般的帅气,我年前在县城看到的,告诉我和村里的其他几个人在杭州做油漆工作,让我感觉到,人同样可以在帅气中平庸!
成宝在苏州一家外企公司做高管兼律师,慢声慢语且一丝不苟,瘦弱中彬彬有礼更乐于助人,你看不出他有学问和架子,但只要他开口讲话,你总能感觉到那份修养是学问铸就的,他是一个深懂拜托意义的人,在我们这个年龄档,是最具君子范的一个。这就是老人常说的:语迟人贵吧!
毕超,十年前在上海混的风生水起,近年因染指赌博,在江湖上销声匿迹!能否卷土重来,谁都不能过早的下结论
七哥,本来是干粗啦活的人,半路出家,歪打正着在县城从事足疗事业,小县城的很多浪漫故事他都吹的头头是道!
我,默默无闻,不卑不亢,享受着生活赋予的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,并且能在势利中发现生命悦动和美好,并坚守着在市井中闪烁着人性应有的善良和真诚……
人到中年,真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!
我们这帮小伙伴,年龄上下不差3岁,辈分长晚不等,按小时候的社会氛围和进化程度,估计在那个小村上,应该是足不出户土生土长按部就班的接替着农事,按现在的势态发展,有可能到老死都不相往来……
那个年代的乡村,有了我们这代人显得灵动和蓬勃,因为贫穷和饥饿,童年时或多或少都有偷过邻家瓜桃梨枣的行为,第二天总会招来一片狼藉的骂声……
后来社会突然分崩离析,我们也就天涯海角了,至今都没有能像儿时那样聚众“闹事”了!
以后就更不可能聚众“滋事”了,因为老宅的房子都慢慢拆了,挖掘机正在和我们的童年对峙!
说好到白头,结果半路全都焗了油!
故乡是青少年时期拼命逃离到了老年想回却回不了的地方!
一语中的 说说童年的伙伴,这也是一份乡愁吧。